洛洛不吃糖

weibo:@____洛洛洛师楠

《实验体》

赫卡蒂是从小就被遗弃的孩子,这是后来局长趁小孩微醺,才从她嘴里套出的往事。

  

初见赫卡蒂是在本市的一个孤儿院,女人听说人体实验获救的小孩有部分都被送到了这,等待好心人的收养。

  

她本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却莫名留心了孤儿院开放的时间,在一个周六独自驱车来到那里。


女人来得挺巧,前夜下了暴雨,孤儿院地处偏僻交通不便,泥泞的路在周六清晨便只迎来了她一人。

  

将带来的零食和玩具分发下去时,女人轻易便注意到了赫卡蒂的不同。她看起来稍年长一些,即使是坐着,在一群个子不高的小孩中也很醒目。

  

至于赫卡蒂蒙着的一只眼睛,女人心下可惜,却仍把当她寻常小孩,不愿用有色眼镜看人。

可别的小孩都是一窝蜂冲上前,试图多拿几个小零食,只有她,不争不抢坐在角落。

  

女人和她纯澈的眼睛对视片刻,赫卡蒂依旧没什么动作,倒是她先败下阵来,主动抱着一堆零食和多数小女孩都会喜欢的玩具来到她面前,献宝似得放在桌上,说这是姐姐给你们带的零食玩具。

  

赫卡蒂来到孤儿院已半年有余,她性子沉闷但人不傻,依葫芦画瓢也能应付很多东西。可现下,在周围一声声“谢谢姐姐”中,面对这个主动向自己释放善意的漂亮女人,她难得发自内心的接纳,道出了一声“谢谢您。”

  

尽管这些东西给她并没有什么用,在女人和院长离开室内后,如之前一般,她的零食玩具再次迎来了不速之客。

  

人体实验教会了她忍耐,却让她没有了能力反击,长久的实验让她的身体变得越发脆弱,若和稚嫩的实验体起争端便只会落下风。

  

当身体添了一些针孔以外的痕迹时,进孤儿院仅一月的赫卡蒂便明白了一件事——孤儿院也是会吃人的。

  

  

女人再次听到孤儿院的消息时是院长给她打电话,说上次她见到的那批小孩终于要送走了,也要迎来一批新的小孩,问她要不要来看看。


女人心下奇怪院长的语气未免太过高兴,多了一丝怪异感。

  

她工作忙,本不想抽空过去,但想到离开时看了一眼的赫卡蒂,还是答应了院长过去看看。

路上堵车耽搁了点时间,到达孤儿院时,剩下的小孩便只剩赫卡蒂了。

  

赫卡蒂身边有一个中年男人,毕竟是异性,女人没把他往收养人那方面想,只以为没有人愿意收养这孩子,剩下她一个落单的,想来这也是院长给她打电话的原因。

  

她不缺养一个小孩的钱,便想和院长说说,让这小孩和自己走。

  

可未待她开口,赫卡蒂便抓住了她的衣角低声道:“你可以带我走吗?”

  

赫卡蒂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心下想着是要死缠烂打还是哭给她看,她会吃哪一套。

  

“好呀,我带你走。”女人不仅没拒绝她,还牵起了她用力拽着衣角的手,安抚性的摸了摸。

  

女人没有经验,以为只需要走流程办正常的领养手续就行了,还如之前那般笑着同院长讲:“那我先带这孩子回去了,稍后会让我秘书来处理手续。”

  

院长却急急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诶局长,您是真不知道我们孤儿院的情况吗?刚才这位先生是给了50万狄斯币的,您要是想带赫卡蒂走,这个钱嘛自然要比这位先生……”

  

话到这,女人哪里还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明明还有别的更值得思考的事,可现下女人心里想的全都是赫卡蒂。

  

在赫卡蒂眼里,她和其他的买家,是一样的吗。赫卡蒂选择了她,是因为除了她,就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可跟着她总比跟着男人好,这点她和赫卡蒂都明白。

  

带着小孩回去的路上,赫卡蒂问女人自己该怎么称呼她,女人想了想道:“我的属下都叫我局长,我习惯了,你也这么称呼我吧。”

  

赫卡蒂点了点头:“好的,局长。”

  

养小孩对局长来说变成了一件轻松的事,赫卡蒂不吵不闹很让人省心,局长也难得多了一份烟火气,偶尔也会和下属炫耀自家小孩的乖巧懂事。

  

变化是一点点产生的,待局长看到账单,才恍然养小孩怎么这么费钱。

  

她向来物欲低,赚来的钱以前都不知道该怎么花,现在家里多了个人,她便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在局长眼里,赫卡蒂是她贫瘠土地上移植的一朵娇花,理应被好好保护。

  

待在人体实验室和孤儿院的那段岁月逐渐在赫卡蒂脑中淡去,只是前者留下的后遗症,时不时提醒着赫卡蒂:啊,原来我是从那样的地方被她拯救出来的。

  

局长对赫卡蒂莫名也有愧,她能力有限,回来后收集了太多的资料,向上面举报孤儿院非法经营,可都没有回应,上面还叫她不要插手这件事了,她只能作罢。

  

局长本想事情解决后再告诉赫卡蒂,可现下她只庆幸还好没有告诉小孩,没有让她空欢喜。

白天光鲜亮丽的局长在夜晚也会有脆弱的时候,某次应酬时喝醉的女人抱着比她矮一个头的赫卡蒂不停说着对不起,却又不肯说为什么。

  

赫卡蒂想到局长那些自以为隐蔽的动作和书房不曾遮盖的孤儿院调查文件,抱着女人的腰轻声道:“它们和我,本就都不是局长的责任,您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没醉透的女人尚有一分意识,还能讲话:“它们不是我的责任,可是你是,我想让你开心,想让……”

  

想让,伤害过你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赫卡蒂又长大了几岁,一年前两人家里来过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只待了一周时赫卡蒂便镇定不下来了,去局长的书房时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推开门时脱口而出的话却失了分寸:“局长,你也会收养别的孩子吗,就像当初收养我那样。”

  

话说完却又不敢抬头看向局长,怕看到她喜欢的嘴里蹦出什么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听到局长的脚步和在头顶响起的轻笑声时,赫卡蒂才认识到了自己的过分。她对自己这般好,就算是再收养一个,或是多个,赫卡蒂又有什么理由来质问她呢。

  

“没有别的人,只有你”局长没有调笑她,是略带正经的语气。

  

她总是喜欢调笑她,可在一些事上,局长从不会让她过多忧心。

  

“是我不对,没有提前和你讲,她是我殉职下属的孩子……”

  

剩下的话赫卡蒂没有听清,她早就抬起了头,看着女人一张一合的唇,莫名想感受它的温度,眼神也逐渐变得火热。

  

年轻的人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实验室和孤儿院中的隐忍也是吃过亏后才懂的道理。在局长这里,赫卡蒂一向是自由的。

  

待到发现局长没有讲话了,赫卡蒂才收敛了心神。

  

“赫卡蒂你……”,“算了,没什么。”局长欲言又止,希望是自己看错了。

  

女孩长得这样好,又足够懂她的喜好意趣,在相处中她并非没有动过心,可只要一想到

赫卡蒂是她看着长大的,那些心思便都化作对自己的谴责:你怎么能,对自己养大的孩子动心思。

  

赫卡蒂在实验室的后遗症主要体现在皮肤上面,每隔一周都需要全身涂一些专门的药物。

那天办公室见面后局长躲了赫卡蒂一段时间,但擦药这事是避不开的,更何况眼前穿着睡裙,主动带着药膏来找她的女孩。

  

药膏在赫卡蒂的手心不知道待了多久,早已被捂热了,可局长仍担心她受凉,将空调温度调高后还嫌不够,又将自己的手去捂暖了。

  

手指裹着药摩擦着女孩的后背时,局长难得动作慢了一些,细腻光滑的皮肤好像对她有着异常的吸引力,让她不自觉将另一只手放在了女孩的腰上。

  

赫卡蒂显然没有什么顾虑,腰部的手在不自觉得摩擦,她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舒爽,不自觉便哼唧出声。

  

待听到赫卡蒂的声音时局长才恍然自己干了什么事,急匆匆将药膏擦完后便落荒而逃了,忘了这里是她的房间,赫卡蒂才是外来的人。


  局长决定让自己远离赫卡蒂冷静一下。

  

这一远离,便是近一年时间,若不是赫卡蒂的18岁生日快到了,局长还能在外面待更久。

看拟邀名单时,局长才发现这些年赫卡蒂都和自己待在一起,都没交几个朋友。她不愿小孩去普通学校承受非议,征求过赫卡蒂的意愿后,便一直请老师来家里给赫卡蒂上课了。

  

虽近一年没见,可快18岁的赫卡蒂对局长而言并不陌生。客厅的摄像头记录着一切,自然也包括快成年的她。

  

当初离开时赫卡蒂的态度很平静,像是一种无言的接受。现下回来,局长自认为整理好了心情,并且理所当然认为赫卡蒂也一样。


  赫卡蒂拒绝了举办生日宴会,这个成人夜便也只有她陪着她。

  

局长自知酒量不好,饭桌上关心着赫卡蒂的近状时也没喝几滴酒。

  

以前什么都愿意回答的赫卡蒂今夜却不愿多讲话,局长难得感慨了一句:“赫卡蒂,你以前什么都愿意同我讲的。”

  

赫卡蒂没回答这句话,她沉默了片刻,在局长准备跳过这个话题时女孩的声音才传来:“局长,您既然想知道,为什么不回来看看我呢。”

局长不知该如何作答,有些东西本就该让它静静褪去,若是撕破那层窗户纸,两个人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赫卡蒂,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局长回避的态度反而引起了赫卡蒂的逆反,她来到局长面前,将她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局长这才注意到赫卡蒂早就将她自己的酒喝完了。

  

“您对我也有心动的是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现在你喝醉了,的确该睡觉了”

  

“那天背上的触感,和您摩擦腰部的力度我现在还记得,您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我可以承认,那只是个意外,赫卡蒂”

  

赫卡蒂的身子越贴越近,局长已没有后撤的空间了。

  

局长挡住赫卡蒂贴上来的唇,她是那样体弱,明明只需稍用力,她便会被推开,可局长却没这样做。

  

明明她没喝几口酒,在赫卡蒂的步步紧逼下,局长却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清醒了。

  

她居然会主动说出这些话。

  

“赫卡蒂,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我也并不是什么道德高尚的人,但是我可能有些病态,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想我不会再放你离开的。”

  

“我也有很多你没发现的缺点,我……”

  

“我对你确实心动,尽管我试图压下它们,可在刚才你靠近的时候,我却依旧能想到你没穿衣服的那些画面……”

  

一些深夜独自排解时,伴随着欲望一起涌来的画面。

  

一句句或是自我剖析或是自我谴责,听在赫卡蒂的耳中都是局长在对她表白。

  

“没关系的局长,只要是您,我都会愿意的。”

  

“那么现在,可以允许我亲吻您了吗?”

  

但显然,这是一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聪明的局长这次没让赫卡蒂主动,某些事上,她的确可以当赫卡蒂的引导者。

  

引导她,探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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